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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:人偶少女

第十章:人偶少女

在零无依眼前的,正是一个背对着她,坐在破烂人偶手臂上的小女孩。

零无依瞬间警觉起来,在这种地方遇到小女孩绝对没什么好事,小女孩背对着零无依,似乎是在哭泣空灵的哭泣声,像是在房间各处同时响起,如同房间和整个世界都在同小女孩一起哭泣。

零无依保持着戒备,向小女孩靠近。随着零无依的靠近,她发现小女孩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幽光,还有些半透明,世界在零无依靠近小女孩的过程中,悄然变成了单调的黑白两色,像是老旧的黑白电视呈现出的画面。

“她是鬼吗?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人类吧。”人类的身体可不会发光。零无依看着变成黑白两色的世界,想道。

“那就不用害怕了。”

——因为相比起鬼怪,她更怕人。

零无依收起了防御姿态,连小琴盒也收了起来,脸上浮现出那般奇异的微笑,向着小女孩走了过去。

“小妹妹。”零无依试着叫了一声。那小女孩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,马上向着玩偶深处逃走。却始终没有转头看零无依。

“别想跑!”零无依迈步追了上去,幽灵小女孩跑得并不算很快,但总能甩开零无依几米的距离,无论零无依加速还是减速,小女孩始终不紧不慢地吊着她。

这副场景,就像是两个小女孩在愉快的玩鬼抓人游戏一般,不过这是人抓鬼。

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诡异了,巨大的房间那隐约可见的天花板和墙壁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黑暗的虚空,能见度也慢慢降低,周围杂乱的散落着的玩偶残骸也越来越少。

只有前面不断奔跑的小女孩,后面紧跟着零无依。地上黑白相间的正方形地砖,似是无限的向黑暗中延伸,看不到尽头。

按零无依的估计他们已经跑出了房间的范围却没有见到墙壁,很显然他又深入了一层。

黑白的地砖,黑暗的四周,眼前的小女孩。“这是孤独和悲伤的感情?”零无依不知为何,便感觉空气中像是弥漫着情感一般。就像是小女孩的心情,通过空气传到了她的心中。

前方的小女孩站住了,零无依也喘着气停了下来。

此时她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,干渴与饥饿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,要不是小女孩停下来,零无依自己就要先倒下了。

寂静的空间中只有零无依大口的喘息声,宁静的几分钟过去了,小女孩似乎在等着零无依。

零无依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休息……

身体已经不能在短时间内提供更多的力气了,虽然身体上那种无力感并没有消退,但零无依也只能直起腰来看向了幽灵小女孩儿。

此时小女孩身上散发的幽光和那种半透明的感觉已经消失了,身上那件黑色的长裙也显出原本的颜色,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空灵的美感。

小女孩转过身来,长裙的裙摆和黑色的秀发飘然甩向后方,在看到小女孩的脸时零无依呆住了,笑容也僵在脸上。

不是因为太漂亮了,事实上眼前这位幽灵小女孩的模样虽然也是十分可爱,但比起奈落和朵恩来说还是差了几分。

真正让零无依惊讶的是小女孩的眼睛。那双眼睛是纯黑色的,和零无依的左眼一般无二。毫无生机,如死掉的黑宝石雕琢成的工艺品。

小女孩开口了。“我叫爱丽丝,是一名人偶师,你是什么人?”

“人偶师?”零无依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。“人偶师吗?”

零无依从小挎包中取出了一条眼罩,纯黑色的眼罩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,这原本是来遮盖左眼的,但自从留了刘海将眼睛挡住后,零无依就几乎没有用过了。

而此时零无依却将它带在了右眼上,遮住了那只正常的眼睛:“或许这样说话会合适一些吧。”

“我叫零无依,姑且,也算是一名人偶师吧。”何等的巧合,仿佛命运在跟零无依开玩笑一般。

“恐怖人偶师”那些知道自己的家伙都是怎么叫自己的,但是她很讨厌这个称呼。

相同的眼睛相同的身份,一切都是何其的相似,就连空气中弥漫的孤独与悲伤,也跟零无依的内心一样。

“陪我玩吧。”

“陪姐姐玩吧。”

两人同时开口,爱丽丝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空气如死一般寂静。

爱丽丝:“不对呀,不应该被吓得倒在地上吗?……不过……或许这样更好吧……”

零无依走到爱丽丝身前,温柔的笑道:“要玩什么,爱丽丝妹妹?”

说着零无依伸手抚摸了一下爱丽丝的脑袋,爱丽丝却一下窜出去几米,弄得零无依一愣。随即笑道:“爱丽丝小妹妹不喜欢被人摸头吗?那我就不摸了。”

爱丽丝盯着眼前这个称呼自己为小妹妹的小女孩,明明自己都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倍,心中却生不起一丝讨厌的感觉,还有她的眼睛,她的身份,或许她真的可以陪自己玩吧。

“零无依……姐姐,真的可以一起玩吗?”爱丽丝还是犹豫着选择了“姐姐”这个称呼。

“当然了,毕竟我们那么像嘛,而且爱丽丝小妹妹很可爱哟。”

“可,可爱什么的……”爱丽丝小脸微红,在她那苍白的皮肤映衬下,更加明显,流露着一种娇弱的美。除了姐姐以外,这还是第一个人说自己可爱。“那我们玩人偶吧,毕竟我们都是人偶师嘛。”

“好啊。”零无依欣然答应。

“那先让姐姐参观一下我的人偶吧。”爱丽丝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,一挥手一旁便出现了一个大架子。仔细一看,这不正是摆在鬼屋门口那群玩偶吗?

爱丽丝牵起了零无依的手,拉着她来到架子面前。“这是小黑,这是翠翠,这是菲儿……”爱丽丝竟然为每一个人偶都起了名字,还记得清清楚楚,这让零无依都感到惊讶。

“还有大人偶呢!”零无依心中猜测,估计是那群巨大房间中的人偶吧。

果然,爱丽丝小手一挥,许多巨型玩偶便出现在零无依的视野中,爱丽丝伸出小手,五指灵巧的动着,一只巨大的玩具熊便从巨型玩偶中走了出来。

零无依发现爱丽丝手上缠绕着几根几乎透明的丝线,探入前方的空间中,消失不见了,估计这就是她操控人偶的方法吧。

零无依抬头看向了巨大的玩具熊,欸,这不就是之前对自己穷追不舍的那只吗?

零无依转向爱丽丝道:“不会是你叫这只熊来追我的吧?”爱丽丝干笑一声,弱弱的道:“是,是啊。”

“哼,所以说作为惩罚我要摸爱丽丝的头!”

“哎,姐姐好坏啊,那那就摸一下吧,记住只能摸一下,只能一下哦。”爱丽丝紧张的闭上了眼睛,等待着零无依的抚摸。

零无依,开心一笑将手轻轻搭在了爱丽丝的头顶,抚弄着爱丽丝的发丝。爱丽丝舒服的想要声音出声,但是却又硬生生的憋回去,这表情十分有趣。零无依看了,不禁莞尔一笑。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孤独与悲伤已消散了大半,零无依自己仿佛也得到了治愈,心情好了不少。

可是自己做过的事情,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吧。想到这零无依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。表情也变得失落,不过零无依并没有让爱丽丝看见。

算了,先陪爱丽丝这孩子玩一会儿,再想别的吧。零无依下定决心。

“呼噜……呼噜……”爱丽丝忍不住发出了享受的声音,零无依刚想缩手,却被爱丽丝按住了。“再,再摸一会儿。”爱丽丝脸红的小声恳求道。

“明明刚才还那么傲娇……”零无依笑道,手继续在爱丽丝头顶抚摸着。

享受了好一会,爱丽丝才恋恋不舍的离开。

继续给零无依介绍人偶道:“还有一些玩偶,不过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而损坏了,但它们的名字每一个我都记得。”说到这里爱丽丝情绪有些低落,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精神。

“下面就给你看我最好的人偶。”零无依来了兴致。

“那就是我自己。”

“啥?”零无依愣了一下,“拿自己当人偶?,有这种事?”

爱丽丝说着,四肢上都浮现出一根根银丝,这些丝线汇聚到了一个悄然出现在爱丽丝肩膀上的小人偶手中。

这只人偶酷似 Q版的爱丽丝,也是黑裙,黑发,黑瞳。小人偶的四肢上也出现了银丝,而人偶身上的丝线则是延伸到了真人爱丽丝的手上,场面十分诡异,似乎是在互相操控一般,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谁。

“哇,好可爱啊。”零无依一把抱起大爱丽丝肩膀上的小爱丽丝,那些银线却无法被触碰到。

小爱丽丝的手感很好,皮肤光滑细腻,四肢关节处也没有平常人偶的结构,身上的小裙子十分精致,就像是大爱丽丝等比缩小版

“竟然还有体温。”零无依用脸蹭了蹭小爱丽丝。

“姐,姐姐,能不能不要蹭了……”零无依寻声望去,只见爱丽丝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,此时却是一片潮红,零无依看了看爱丽丝,又看了看小爱丽丝。

“难道?”零无依嘴角滑过一丝奈落笑,双手开始揉弄小爱丽丝的身体。

“唔!”爱丽丝顿时发出一声娇喘,“姐,姐姐,别,别揉了,感觉好奇怪。”

“不,才不要呢,小爱丽丝这么好玩,软软的。”零无依化身小恶魔,伸出粉嫩的舌头,在小爱丽丝的脖子上轻轻一舔。

“啊!”爱丽丝双脚一软坐倒在地上。

零无依手中的小爱丽丝也挣扎起来,可惜力气实在太小,只能发出软软糯糯的好听嗓音恳求道:“姐姐不要闹了,爱丽丝快不行了—……”

“好好。”零无依经不住这小家伙的恳求,将它放回了爱丽丝肩上,并将地上的爱丽丝扶了起来。

“姐姐好坏,就知道欺负人家。”爱丽丝脸上的潮红仍未褪去。“那还不是因为爱丽丝太可爱了。”

心灵感应什么的最棒了,零无依在心中欢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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